獨坐幽篁裏,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王維《竹里館》 Sitting alone, in the hush of the bamboo; I thrum my lute, and whistle lingering notes. In the secrecy of the wood, no one can hear; Only the clear moon, comes to shine on me.” [Hut Among the Bamboos : Wang Wei (701-761A.D.]
2022年5月28日 星期六
2022年5月21日 星期六
「有得食好食」的啟示
轉載: 《Anlife 》,2022年5月20日
https://www.facebook.com/135198050301655/posts/1308499286304853/作者: 黃偉康 (安里控股主席兼行政總裁)
早幾日同一個好耐冇見嘅朋友食飯,見到佢愁眉苦臉,不斷口噏噏咁講:「有得食好食啦!」真係以為餐飯係「解穢酒」。個朋友咁愁嘅原因,係因為佢聽到政府專家話第六波即將爆發,唔知幾時又冇得晚市堂食,所以就算餐飯有幾好食都好,佢都係充滿住離愁別緒嘅感覺!
見到佢咁樣,諗住用袁國勇教授話唔使驚嘅言論安慰佢,點知佢反問:「袁國勇教授信得過咩?」聽到佢咁樣講,夾緊嗰舊叉燒都跌返落隻碟度。作為病毒學嘅權威,如果袁國勇教授都信唔過,咁可以信邊個?不過呢位朋友即時回應,佢話佢唔係對袁國勇教授嘅專業有所質疑,而係對佢嘅建議會唔會被接納,有所懷疑。
諗深一層又係喎,香港已經經歷咗五波疫情,由第一波完結開始,香港人係充滿期望,覺得已經戰勝疫情。諗唔到第二波跟住出現,之後劇情嘅發展亦都唔使多講,食肆、戲院、健身中心、卡拉OK⋯⋯ 呢啲場所又開又閂,大家早已經習以為常,本應同三五知己、親朋戚友坐低食餐飯係一件正常不過嘅事情,依家都好似係一種恩賜,要睇自己好唔好運。所以朋友講嗰句「有得食好食」,甚至乎「有得玩好玩」,似乎都真係至理名言。
係咪太悲觀?咁究竟香港而家嘅抗疫政策係咩先?與「病毒共存」已經成為禁忌詞語。當然依家日日仲有幾百宗確診個案,呢個詞語究竟啱唔啱用,其實見仁見智,但既然連袁國勇教授都話唔想再拗,咁就無謂討論啦!不過香港又係唔係繼續跟隨緊國家嘅步伐,實施「動態清零」?如果係嘅話,依家應該要封區甚至封城進行全民檢測,不過連仲有個幾月就卸任嘅特首林鄭至今都冇正面解釋過咩叫做「動態清零」,又或者香港點樣實施「動態清零」,似乎都冇官員可以一錘定音,咁香港市民又應該點樣跟?
正因為到依家都冇一個清晰嘅路線圖,所以嚟緊會唔會有第六波,唔同嘅專家、唔同嘅學者、唔同嘅議員,都有唔同嘅諗法,同時佢哋嘅諗法,邊一個會最終被特區政府接納,冇人知道,所以「有得食就好食」,其實真係一個最佳嘅應對方法。
當然,呢種咁消極嘅諗法,其實唔係咁啱。試諗吓,如果香港係一間上市公司,入邊嘅管理層、顧問、非執行董事每個人都可以就住公司嘅發展路向,一人一句、毫無默契咁公開講唔同嘅策略,呢間上市公司嘅投資者仲點會有信心,唔沽貨走人可能只係愛,亦可能係窮、止蝕唔切被迫做蟹!
所以當商經局局長邱騰華仲花時間咁去同日本領事館討論香港人去日本嘅事宜,其實佢有冇諗過香港抗疫路線圖仍然模糊不清?近期先有專家講第六波即將爆發,咁點解日本仲要放寬香港人嘅入境規定先?而且,日本人嚟香港都仲要繼續接受隔離,同一時間香港嘅抗疫態度仍然係高度戒備,咁包括日本在內嘅其他國家,自然會覺得香港疫情仍然未穩定,咁要人哋放寬香港人入境嘅限制,又係咩道理先?
所以邱騰華局長與其嘥時間去說服人哋,倒不如花多啲時間搞好內部分歧先啦,因為香港內部對抗疫都冇共識,繼續一人一句,對抗疫各自表述,同時香港人嘅心態仍然係「有得食好食」,外面嘅人又會點睇香港?同時又點會願意放寬香港人嘅入境規定?
2022年5月18日 星期三
2022年5月11日 星期三
2022年5月10日 星期二
馮睎乾: 別了,烏蠅頭
轉載: 《馮睎乾十三維度》,2022年5月9日
別了,烏蠅頭
隨着「新時代」君臨天下,香港人俗稱「烏蠅頭」的十二卡列車,亦在五月六日完成歷史使命,開出它最後的一班車,令人眷慨不已。烏蠅頭的前身,是英國製的都城嘉慕列車,即俗稱「黃頭」的第一代電氣化火車。
上世紀末,黃頭儘管跟香港共同過渡九七,但在九六至九九年間經過大翻新,由內到外皆面目全非,不但車頭由黃變銀灰,車廂內的橙色座位亦不見了。但烏蠅頭跟黃頭,終究還是血脈相連的兩代火車,它們盛載的除了乘客,還有香港人無數美好回憶。
這天跟家人聊起往昔的火車——我始終叫不慣「東鐵」——才知道八十年代黃頭開出前,尤其是由羅湖回程的班車,常常有人在車廂內兜售雞髀、汽水和糯米糍。在家人印象中,賣食物的是一位阿嬸,估計是流動小販,也沒有鐵路職員出來干涉或發告票。
說着說着,忍不住就翻看梅艷芳一個舊MV。那是一九八三年,即黃頭通車後第二年。這首歌不算出名,叫〈迎風上路〉,由黎小田、鈴木武志作曲,盧永強填詞,曲風極有東洋味,旋律算悅耳,詞很行貨,有些字句亦不太通順。順帶一提,這個填詞者近年最新作品,是鍾鎮濤主唱的香港警隊主題曲〈捍衛香港〉。
〈迎風上路〉是那種老掉牙的情歌,講一名女子重遇昔日所愛,決定抖擻精神、重新上路的心情。MV內的梅艷芳初出茅廬,尚未樹立「百變」型格,現在看來難免有點兒老土,唱腔乍聽亦似小鳳姐翻版。然而我想講的不是這首歌,而是MV。
幾乎整個MV都在火車站內拍攝,梅豔芳像導遊一樣,帶我們參觀車站大堂、車廂、月台⋯⋯有個鏡頭,梅姐更日光日白站在路軌上,那個時代真是非常自由。更珍貴的是,那時電氣化火車雖已通車,但綠皮柴油火車還未淘汰,於是MV便拍下梅姐在兩款車廂內邊走邊唱,甚至她在月台上從柴油車那邊緩步走向黃頭車那邊,宛如穿梭新舊時空的「奇景」。
看〈迎風上路〉歌詞,似乎跟火車毫無關係,為什麼當年會拍這樣一個彷彿介紹火車的MV呢?我看不透。但幸好當年製作人錯有錯着,今天才能留下如此珍貴的歷史片段。
烏蠅頭的消逝固然值得懷念,但縈繞我心間的,始終是八十年代的黃頭。或許因為它是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款搭乘的火車,潛意識內,仍藏着童年坐火車的快樂和興奮。又或許黃頭火車色彩比較耀眼,人在其中,恍如登上一列夢幻快車,可想像自己正馳往某個繽紛的未來。
彩蛋:
〈迎風上路〉MV
2022年5月9日 星期一
2022年5月6日 星期五
陶傑: 紀律部隊「去殖」
(轉載: 陶傑 Facebook,2022年5月6日)
特區紀律部隊進一步「去殖」,警察成為先頭部隊,繼去年逐步採用中式步操、棄用美國製左輪手槍,轉為採購國產曲尺;據稱警隊就連日常細節如口頭敬語和行動口令等均有意「棄英轉中」,各支紀律部隊學堂已轉用中文口令及敬禮,例如「Yes sir」及「Sorry sir」改為「是的長官」與「對不起長官」。
這兩句到底用普通話或引起港獨意識的粵語?應該叫「係」、「對唔住」;還是應該用普通話?也是一個大是大非的問題。
不過,香港整個「紀律部隊步操」是一種儀式(ceremony ),而「儀式」是文化。例如陝北農民的「跳大神」,來自遠古殷商的祭祀舞蹈。而「紀律部隊」的步操,是洋人帶進來的「殖民文化產物」。「太平天國」之亂,李鴻章接受英國駐華外交官韋妥瑪建議,聘英國教官來華,以體育精神專教操兵。「立正」(Attention )、「稍息」(Stand at ease )、「向右轉」(Right turn )、「向右看齊」(Eyes Right ) 等口令,亦皆「殖民主義口令」,後來由袁世凱和北洋軍閥模仿,因此你今日聽到的這等中文口令,全是國語,而不是粵語。
而Yes sir 和sorry sir ,當然亦屬英語語境,也引入香港,加強對主人的服從意識。當年威海衛山東警亦為英國人訓練,Yes sir、sorry sir,若以山東人的國語如何吶喊,感覺上有戲劇性的奇怪,亦未可考。
然而中國人民當家作主,顯示民族主權,若要廢除英語口令,不止警隊步操,香港機場的控制塔,指揮飛機升降,一向用英語,對大陸的東航民航飛機師,不、中國叫做飛行員,形成諸多溝通不便。以後香港「面對內地」為主,通關之後十班飛機九班往來大陸,香港機場控制塔的工作語言也應該去殖,一律改用普通話。而且不知這個行業的香港人會不會移民?若出現職位短缺,事關真正的安全,由大陸輸入控制塔指揮員亦急不容緩。以後偶有英航飛機來港,起飛前除了提交名單,也應該叫英國飛機師在倫敦起飛前先練熟中國香港赤鱲角機場控制塔口令的那幾句,否則飛機升降有個三長兩短,責任當然全在英方啦。
「步操殖民屈辱說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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