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化是否能使我們更加人性化?
- 你是否該對自己成為怎麼樣的人負責?
- 獨立是否足以定義自由?
- 政治秩序是否來自經濟秩序?
哲學家德勒茲在《什麼是哲學》這本書裡說:「哲學是一門『創造』概念的學科」。不過要如何創造一個概念?創造一個概念意指去試著思考一些我們從未想過的事物,如去命名一個從未看過的顏色或任何嶄新的事物。我們可以說,經由「抽象化」的程序,也就是從一系列的事例中,抽離出其中的共同點,並且用一個名詞去指稱這些共同點的相似性。例如從「杉、橡、櫸、樺……」這個系列中,我們很容易就能抽離出「樹」這個概念。
顯然的是,一個概念並不是產生於從這個系列中的某個特定東西,如果只看過杉樹,就無法獲得所有樹木的共同性,因為我們可能會認為所有的樹都長針葉。產生一個概念並不來自於將一個具體的東西一般化,而是創造一個新的詞,使思考得以超越對於某些具體事例的附著。抽象的能力需要一定的成熟度,不過也可以由數學的教學中先行預備。這就是為什麼柏拉圖會在它所創辦的雅典學院門上刻下這幾個字:「未學幾何,勿入此門」。由此可知,數學是通往哲學的道路!
論說文將我們導向「質疑」。我們可以從大眾的意見出發,指出這些意見通常是基礎薄弱的。這是一種提問的藝術,針對的是那些在大眾眼中理所當然的事情。舉個例子,如果沒有人覺得街頭藝術美麗,為什麼我們還將它稱之為藝術?它遵循笛卡爾的步驟——消除所有的偏見和顯而易見的知識,以重建屬於自己的知識,並獨自思考,或是更進一步地反思自己。撰寫論文,是為了讓你的思想擺脫偏見。
例如,一個學生可以以論具象藝術的好壞開始一篇論文,但是在反思和閱讀新事物之後,他可以通過對抽象藝術的好奇來做總結。反思自己,就是去理解更多可能性,並將自己從偏見中脫離。
論說文是要讓學生自己思考。如果要認真去思考,就必須知道其他人是怎麼想。這就是為什麼論說文需要將不同哲學家的觀念相互對照。這並不是所謂的觀念史研究,否則,就會是最後說話的人最有道理。
正確的哲學觀仍然會是正確的,哲學並不會受時間所拘束。我們的任務則是要將這些觀念製作成一張地圖,提供一條適合各個人的道路,讓他們以自己的並且是合理的方式去建立觀念之間的關聯。這樣的過程能幫助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來建立自信。論說文是學生們在教育的過程中唯一真正可以做自己的時刻——這給了他們展現自己思考的機會,論說文一直都是最為個人的形式。
論說文使用了概念,並立基於哲學家的文字,它追求真理,而不是阿諛奉承等情緒語言。在哲學課的課堂上,學生能夠與老師持有不同看法及意見。哲學家阿蘭曾說:「思考,即是在反對。」在歷史上,哲學在歐洲的誕生,是拒斥某些人用語言操縱人民,如希臘公民認為他們像是被當成孩子一樣,被美麗的詞藻所操縱。
蘇格拉底的辯論對手是一群稱作「智術師」的人(或譯為「辯士」,例如普羅塔哥拉與高爾吉亞),他稱他們為「蠱惑者」,因為他們專門跟群眾說他們愛聽的話。論說文的寫作,可以鍛鍊自己如何區別煽惑性話語以及理性論證的話語。通常,真理比起煽惑性的話語更加刺耳。哲學的目標並不是找到一個皆大歡喜的協議,也與美麗迷人的精神無關。有一半左右法國高中會考主題,是跟道德與政治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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