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國泰與新航

【國泰炒人．博評】唯一出路　廉航才是王道

撰文： 李聲揚

發佈日期：2017-05-25 20:01

前輩話過，寫鬼故事最易，因為應該冇人見過。

寫愛情故事最難，因為人人都係專家。

而家我寫航空公司，都有類似感覺。

坐飛機普及化，以前深不可測嘅航空業唔再離地，人人都有想法，但其實有唔少係先入為主嘅迷思。

本文通過比較國泰同新航，去做myth buster。

新航服務人人讚好，同業都讚，甚至覺得佢頂爛市縱壞客。（Singapore Airlines）

香港人往往亦只留意國泰。港航同快運都好多人坐，但冇上市，好多資料都唔公開。我哋眼光放遠啲，試下在國泰嘅死敵新加坡航空（新航）身上，睇唔睇到啲嘢。兩個城市好多嘢相似，而兩間公司規模亦差唔多，可以拎嚟比較。

近日講起國泰，你只會諗起炒人，同埋燃油對沖。先講燃油對沖，呢個唔係咩喪炒行為，新航一樣做，新航都一樣輸錢，不過人哋冇輸咁多。係管理層問題定運氣問題？唔知，但國泰確係做得好差，冇得兜。

不過「炒輸期油」係咪蝕錢嘅主因？似乎唔係。國泰舊年燃油對沖損失85億（港紙，下同），係搞到全年蝕6億。但前年對沖損失一樣咁上下金額，最後就賺到90億喎。點解？唔難估吖。國泰舊年收入得928億，前年係1023億 -收入冇咗95億，呢下先最傷嘛。至於點解收入暴跌？一百萬嘅問題嚟的，畀你諗下，陣間開估。

燃油對沖輸錢當然難睇，但話蝕錢完全甚至主要因為呢個原因，我就唔同意。況且呢啲對沖損失，算係週期性或一次性：未必好快消失，但應該見咗底。但頭先提到冇咗嘅收入，就好可能係結構性，唔知幾時先返到嚟，呢下先最傷。

講到炒人，今次國泰炒人，唔涉及空姐空少機師地勤，主要係炒啲中高層管理人員。其實好合理，一來總要有咁上下人先開到架機，減唔得幾多，二來亦係公關形象（IT人被炒同空姐喊晒個畫面又好唔同啦，世界係唔公平的），三來其實空姐空少人工唔算太高。而國泰嘅問題，似乎係管理層太臃腫了。

以下呢個表，本人精心泡製，新航同國泰年結月份唔同，坡紙匯率亦有波動，難求100%準確，但最緊要係個big picture。

睇到嘅係，兩間公司的確咁高咁大，收入差唔多，員工數目都差唔多。國泰員工多啲，收入多啲，總員工開支都大啲，但似乎不成比例。除返開每個員工計，國泰斷人頭嘅收入高過新航些少，但人工開支就多好多！ 咁當然大家都明，任何企業都好，人工開支一定係畀少數超高層拉高。

當然，冇兩間公司係可以完全公平咁比較，新航旗下有廉航，亦好大程度上仲係國企，仲要相對地少短途線。但睇大數嘅股東同董事，就冇咁considerate。 而國泰平均人工講緊係74萬一年 – 當然唔會係因為空姐空少拉高，而肯定係啲中高級管理層 – 所以你見佢哋係重災區，之前連個CEO都走埋。若果同文麥嘉隆兄篇文（【編按：國泰CEO 人工值一蚊雞】）講嘅成真，CEO拎一蚊雞人工，咁肯定幫到好多，可惜大家都知唔會發生。

燃油對沖，會過去的。一堆中高管理層，炒咗。空姐機師，唔會炒（住）。CEO又唔會拎一蚊人工。咁但，返返去問題嘅核心：點解收入跌得咁快？

懶人嘅答案，當然係「因為服務越黎越差，冇人坐」。Really？數字唔呃人，坐國泰嘅人次，根本冇跌過。咁唔係量，就梗係價啦。唔使專家都估到，競爭大嘛，機票廿年前咁嘅價，而家都係一樣，甚至仲平。

點令你畀貴啲？係咪學網民或乜乜專家話齋，提高服質素就得？話咁易咩，更唔好講提升服務要成本。Steve Jobs話頭，好多時客人都唔知自己想要乜。事實係一路鬧一路睇嘅大有人在（例如TVB），而話好珍惜但永世唔幫襯嘅一樣大把（例如乜乜小店只有執笠先最多人）。航空公司做過好全面嘅調查，的確發現顧客滿意度，同公司收入，冇乜正關係。 RyanAir同聯合航空惡名昭彰，有口皆媽，但偏偏好賺錢，股價好掂。

仲係唔信？新航服務人人讚好，同業都讚，甚至覺得佢頂爛市縱壞客。 A380又係佢玩先，和諧客機全世界得四間玩，又有佢份，雙人床又係佢玩先，經濟艙有得飲香檳又係佢，飛機餐最多花臣又係佢。 結果呢？新航舊年收入一樣要跌，今年第一季直頭蝕咗8億港紙，3年首次，股價即時插水（講你都唔信，國泰今年股價表現跑贏新航成條街）。點解？外媒個題起得好：

flyers swap champagne for cheap seats。

乘客口中不說，但身體很誠實。

講到呢度，到重點了。一字咁簡單，廉航才是王道，甚至可能係唯一出路。 過去十幾廿年，廉航打到傳統航空公司落花流水，已經反客為主。 成個集團睇，新航比國泰最優勝嘅係乜？唔係服務好， 而係，佢有廉航！ 證據？ 你睇新航全年業績，主品牌利潤大跌，增長全部嚟自廉航虎航（Tiger）同酷航（Scoot），仲有Regional嘅勝安（Silk Air）。

今年第一季更加明顯：主品牌直頭蝕錢，靠Tiger，Scoot同Silk頂住。

睇少啲煽情嘅新聞，唔好以為國泰嘅核心問題係炒期油或服務唔好。世界同三十年前唔同咗，而機票N年冇加過價甚至仲要減，而家坐飛機嘅人亦唔同三十年前。 國泰同新航兩間公司其實同病相憐，受三路夾擊。 玩短途嘅， 就唔夠廉航玩 （新航相對地冇咁驚）， 玩長途仲大劑， 中東油國或明或暗咁用國家財富補貼航空公司，鬥性價比，你邊夠人哋中東三寶（卡塔爾，阿提哈德和阿聯酋）鬥？ 仲有最後一樣， 玩轉機嘅， 而家內地好多航空公司都由內地直接飛歐洲美國， 唔使經你香港新加坡。

同文麥嘉隆兄分析得好， 國泰最慘唔係服務差唔係炒輸油，而係搞唔掂市場定位，兩頭唔到岸。 本人答埋佢嘅問題， 兩頭？其實路得一條，就係廉航。

If you cant beat them, join them.

當然，馬後炮梗係易，大家閨秀要下海做脫星，拋開心理包袱打爛仔交話咁易咩。但歷史只係記得葉玉卿葉子楣之類嘅先行者，之後嘅再剝都冇人理。 正如中西里菜下海拍AV先最轟動，之後嘅都冇乜人會好關注。 新航一樣面對咁上下嘅問題，但就早啲下定決心。咁但，人哋係國企嘛，點同呢。睇到呢度， 你發現國泰新航就係雙城縮影， 新加坡好多嘢發展好過香港，唔係偶然，各有前因就莫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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