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綠羅裙

還記起你穿起白色的小裙, 外邊配一件綠黃色的小外套, 艷麗的配搭, 秋日的陽光下, 閃耀得如癡如醉, 是我留戀你, 所以我們便一起了。 今天我們仿如處身不同的國度, 你的公子哥兒, 荷包裝得滿滿, 一疊疊紅色的鈔票, 把你捧到天上高, 甚麼好的名貴的穿戴, 綿綿密密的甜美情話, 盡入心底裡。心也要奉獻出去了, 你還剩下甚麼? 出賣了肉體, 更出賣了靈魂。好姊妹, 教你越走越墮落。

拿起鏡子, 照照你自己吧, 對比穿起白色小裙子的你, 消瘦了, 清減了。也難怪, 食無定時, 每天枕邊車輪轉, 守護你的人, 都不知道這一刻, 你跟誰在一起。擁抱你的人, 沾污你身體的人, 究竟是誰? 但是知道又如何? 你明明看見那些人的面孔, 一個跟一個走進去, 然後一個又一個施施然走出來。他們跟自己又有甚麼關係? 你可以怪責誰? 我知道, 他們跟我一起分享這個軀殼。 口裡說, 愛你不因富或貧。心底裡, 缺一分錢, 便說你不中用了。讀萬卷書, 跟做人與收入, 找不到因果聯繫, 偏偏你不懂這個事實, 然後說我們溝通有問題。都因你賺錢太方便, 張開雙腿, 給對方一個抱腰。體力消耗, 都離不開這張平放在床上的白布。五百元八百元, 如天降之財。你當然說這是辛苦賺來的, 沒有人相信不出一分勞力可以得到任何收入。只是, 外邊的人會告訴你, 世界上讀書比你多的人俯拾皆是, 但是他們的收入, 不過是你的一半以下。

明明看見你在偶然之間在線上浮遊, 卻一直音訊全無。你在想着甚麼? 星海之間, 你選擇把你的光環隱沒, 沒入漆黑污濁的泥淖, 給人玩弄, 為的是尋找你口裡說的夢。眼晴一步一步向銅臭親近, 我和你的距離只有日漸疏遠。歸航無期, 遠遠隱約窥見的浮標在煙霧迷矇中聽你的呼喚, 儘管我聽到的, 是一吸一呼的輕吟, 在我的背影下, 獻給供養你肉體軀殼的尋芳者。回首記起那綠羅裙, 只有黯然神傷。